夜长颜

夜长颜·【长佩与易次元号同名】 魔道祖师,梗,文不外借不授权,反澄毒,佛系写手,忘羡

陈情与阴虎符化形护夷陵老祖兵临天下(四十一)

       如兽般凶险,与天试比高,是阴虎符给薛洋的第一印象,此等稀世珍宝,也难怪金光善等人日思夜想了。

       虎符大方的任薛洋用探究的目光洗礼自己,一语中的:“薛公子莫要客气,本尊知道你平日不是位客气的人。”

       未料阴虎符说话如此直白明了,薛洋愣是沉默了几秒,方道:“是吗?虎符前辈说笑了,我没那么霸道呢。”有没有,他自己心里有数。

        虎符注意到了薛洋佩戴手套的左手,眼力可透物而视直接看到肉下之骨的他,发现其手小指荡然无存,整只掌的骨骼都有受过碎裂伤的痕迹,骤生怜悯却不说破,再回答话都软了些:“没有就好,毕竟魏氏门规还是得遵守的,听话不会亏待你。”

        “好的呢虎符前辈。”薛洋承接了虎符特意为之的下马威,若是换作旁人他非得教训回去,但能成事者必坚忍,想当年常慈安的事差点废掉其整只手,他忍受苦痛委屈,艰苦求习修炼才能有今日的成就,在这无情世间、浩浩仙门搏得一席之地,以便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虎符有要事同魏婴相议,道:“薛洋,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好嘞。”薛洋口头答应的甜,实际上离开伏魔殿后不知跑去哪儿偷闲了。

       殿中寂静的血池偶尔会咕嘟咕嘟冒露几个黏稠的气泡,虎符行至岸边,像观赏游鱼似的看池底骷髅怨灵飘移沉浮,道:“魏兄,薛洋此人,必须严加看管,否则,后患无穷。”

       魏无羡搁笔抻了个懒腰,道:“英雄所见略同,那得用什么法子才能监督他的一举一动呢?”

       陈情鬼点子多,潇然现身提议:“来,你们听听这个法子怎样?……”虎符和魏婴都挨近了人倾耳详听,一致赞同。

      当夜,躺在树杆上小憩的随便被人群聚集的嘈杂声吵醒了,遥见婴在院中召集弟子开会,他摘下落在头顶的青叶,也飞身入场凑热闹。

      魏无羡规整了纪律,有模有样的持着师长之腔宣布事宜:“诸位,为了我宗对弟子更好的管理 ,我需要在每人身上都下个浅灵咒,被它们附着对人体无害,且像是不存在一般,只便于我和其他几位长老:陈情、随便、虎符,随时知道你们身在何处,安危情况。因为,乱葬岗危机四伏,不知什么时候会蹦出一个凶煞的孤魂野鬼,若有危险我们能随时感知来救人,它们不会侵犯你们的私人生活,一旦你们进入住所休息,它们就会自动留在屋外守候,可有异议?”绵绵挽着温情的臂弯,配合的摇头,一众女弟子本就为魏无羡的俊美容貌而倾倒,对他的话几乎言听计从。

        其它弟子们冥思苦想了须臾,确实也希望人身安全在这尸山里得到保障,基本没有反对,除了立在列队最前方的薛洋还在那儿狐疑的曲指搔着下巴,他道:“这样岂非不太自由?我其实不用,可以自保的。”

      陈情眸中精光乍现,不容置喙的回绝道:“大家都愿意这样,薛公子就不要搞特殊了,入乡随俗,遵守夷陵门规吧。”

      薛洋双臂抱剑降灾交叠在胸前,凉风拨动其额发飘逸不定,他齿关咯嘣咯嘣的咀嚼饴糖,阖眸权衡利弊,最终妥协:“也行,我反正无所谓。”以后有什么事 ,再处理夷陵老祖的咒术也未迟。

     魏无羡见状暗暗松了口气,道:“那我开始施法了。”他翻掌高抬,空中出现一团红芒环绕的巨大怨气,继而天女散花般分成丝丝黑柱坠下停在每人头顶之上,形状变化对应处于其下者的名字进行清认,再绕人躯体三圈消散,便傍身完成了。

    待一切安排结束,许多人神奇的在自己身上摸来捏去没探出个名堂,不禁赞叹鬼道之术的玄妙。

       没有其它要事,魏无羡便以简单的三言两语遣散了门生,让他们回屋歇息了,然精力充沛的鬼怪们仍在不分昼夜的建筑工程……

          三日招徒期满,夷陵魏氏入派总计弟子千名,魏无羡结束收徒宣誓大典后,迎来了与江晚吟约战的第四天。

          温宁和陈情伴夷陵老祖于郊外出战,虎符留在伏魔殿监察弟子,随便本须同去,但是一时半会儿不见了踪影,遂没有参战。不过,区区一个江晚吟,无需兴师动众。

         冤家见面分外眼红,江晚吟一见着魏无羡就破口大骂,瞪大杏目挥剑颐指气使的质问:“魏无羡!我这才把你赶出云梦江氏几天?你倒好,等不急了?这么快就开宗立派了?嗯?!”

         蛮横的话语在耳边炸响,却没有扰乱魏无羡平静无波的心境,自从清楚了某人的另副面目,江晚吟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嫌恶反胃。

          魏无羡指尖掠过笛孔,将陈情缓横于唇畔,眨眨眼瞳眸沾染了血气,朱唇张合间让江晚吟气的七窍生烟:“与你无关。既把我逐出了江家,那我做什么你都无权干预了,要打便打,哪那么多废话?”言罢,他吹了个促音,立在他身侧耷拉着脑袋没有意识的温宁,霍然抬首睁着白目呲牙低吼,凶相毕露,进入备战状态。

        江晚吟一口气难吐难咽,磨牙凿齿的抬剑率先朝魏无羡斩去,温宁应时而动一掌劈开他的剑锋,打斗变得激烈起来。

       二人交涉失败,兵戈相向,打了轰动无比的一架。

      魏无羡纵凶尸温宁打中江澄一掌,折其一臂,江澄刺了魏无羡一剑,两败俱伤,各自口吐鲜血,痛骂对方,彻底撕破脸皮……这个结果不过几日定会传的满城风雨,温宁也会因此落得个凶悍的诨名……但是,这流言将魏无羡被江宗主捅的肠子都露现体外的伤势轻描淡写的好似他完好无损,只有江晚吟受了莫大的伤害和委屈一般,如此,魏无羡怕是又要被人造谣诟病了。

      陈情见江晚吟扶着伤臂脚步虚浮的离开,他心疼此刻正脱力的坐在岩石上、坚强隐忍而面不改色的捂着伤处将肠子塞回腹中,却整张面颊苍白如纸渗淌冷汗的魏婴,抬步就想追上江晚吟取其性命,却还是被魏无羡一把拉住。

      血水浸湿黑衣因颜色掩盖不易被察觉,魏无羡屏息将腰带裹在腹部束紧了些,在陈情的搀扶下站直,他卯了很久劲儿,才从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中缓过气来言语:“这一剑,算是还了我与他之间的往日情分。陈情,别担心,我没事还能走,这点伤不算什么。还要去街市上采购温情要的东西呢,我们快些走吧。”他只是脆弱了一瞬间,便再次恢复了往常安然自得的样子,他调侃自己如今好歹也是上千人的师父了,这种受伤狼狈的样子怎能让弟子们发现呢?可是,若非他有意让着江晚吟放赖,依某人那点出息能近得了他的身吗?            

        又有几人知道, 他是拖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躯在做别人最后赖以依靠的铜墙铁壁呢?

        随便藏匿在附近的一株树上,无言目送魏无羡等人下山,他拿着手中陈情昨晚交给自己的布帛和盘缠皱了皱眉,犹豫须臾,仍是化为飞剑升入云海朝江晚吟离开的方向迅速追踪而去……

        购置完物什回到乱葬岗,魏无羡提着一包饴糖从正坐在树下偷闲擦拭降灾的薛洋身前踱步经过,只闻薛洋一句幽幽低语便驻足不走了:“有血腥气,老祖今天和江晚吟那货打架居然受伤了?”

         魏无羡笑了声,贫嘴的瘾儿又来了:“哦?这么敏锐?被你发现了,不过打架受伤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忍疼太累,干脆在薛洋旁边坐了下来。

        薛洋放下降灾,凉飕飕的瞥他,道:“就凭他江晚吟?得了吧。老祖,敢问玄门中人,有谁能伤得了你?只不过你是有意给人家打罢了,你还留什么情面。要是我,管他呢?非得拔掉他的舌头挖他的眼珠,还砍了他刺我的那只手丢去喂狗!”薛洋嘴角噙着残忍的笑意,他抬起戴有手套的那只左手做了个扯的动作。

       魏无羡早已洞查他骨子里的野性,习以为常的道:“那是你,你顾及的东西没有我多,自然能做得出来,但我不行。不过你嘴巴挺甜的,夸的我舒服,给你吃几颗糖。”魏无羡从糖包里取出几颗放在薛洋手里,见他还想要也没再给,因为剩下的都是带给温苑的。

       薛洋握糖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啧了声,充满灵气的眼睛在魏无羡身上扫视一通,伸掌恶作剧的拍了下他的腹部,哼道:“哼,被捅了肚子吧?还不快去找你们的岐黄神医包扎一下伤口?肉要发烂了。”

       魏无羡嘶的痛吟了声,盯其左手,将他一军:“你这个左手看起来也有问题,小指都不能动,要不要一起去找温情治治?没准她有办法。”

        薛洋洒脱的摆摆手道:“很多年前造成的伤,治不好了,而且我这个小指已经没了。”

       魏无羡闻言突然有点同情他,道:“啊?怎么没的?”

       薛洋的表情倏忽变得阴郁,他沉声道:“别提了,我不想说。老祖,你快去找温情处理伤口吧。”

       见薛洋送客之意明显,魏无羡刚好疼的正难受便不盘问他了,他起身拍拍衣摆找温情治疗去也。

        细思往昔那不堪回首的记忆,薛洋愈来愈烦躁,于是他在伏魔殿附近漫无目的的散步,路上遇见了抱着糖包坐在草堆上笑得合不拢嘴的温苑。想也不用想,糖肯定是魏无羡给他的,偏偏薛洋就是打起了它的注意。

       由于已经在乱葬岗被关了三天,薛洋的糖悉数吃完,又没法下山买,所以他意图从温苑那儿想办法连哄带骗的讨到一点儿。

         “小朋友,在干嘛呢?怎么这么开心啊?”薛洋对那个小不点弯下腰,自以为笑得和善的问道。

         阿苑害怕的后退一步,望着陌生的大哥哥支支吾吾的道:“在吃糖糖,好吃……”

        薛洋用指头戳戳他胖嘟嘟的脸颊,道:“哥哥给你变一个好玩的戏法,你要是喜欢就给哥哥两颗糖好不好?”

      “嗯嗯!”阿苑纯真的点头。

      薛洋随意摘下脚边的野花捻在手里,在温苑眼前摇了摇手,花不见了,再摇,花又出现了。

      温苑似乎特别喜欢这个把戏,他塞了两颗糖给薛洋,手舞足蹈的催道:“哈哈好好玩!大哥哥再来一次吧~”

      薛洋就开始讨价还价了,糊弄道:“不行,哥哥变这个戏法很难的,除非你答应我再变分一半的糖给我,不然我不变给你看了……”

     阿苑不舍的望着怀中的糖,可是实在很想看,答道:“好!大哥哥再来一次就给你一半。”

      “好嘞。”薛洋说着又给温苑变了一次,他其实只是想逗逗小孩,不指望阿苑能那么大方的给他一半饴糖,没想到,阿苑还真把一半饴糖都分给了他……

       薛洋注视他掌心那些堆成小山的糖果,怔忪了良久,兴许是被感动了。

      想当年,他为了那一点点糖,替常慈安卖力还受辱。最后小指都被碾碎了,未得到一颗糖。

      如今,一个这么小的孩子,竟能说到做到,他薛洋就给阿苑变了个简单的骗人戏法,人家都愿意赠送一半的饴糖。

     与之相较,薛洋越想越觉得常慈安该死,作为仙家宗主,他的信誉连一个孩子都不如!

     薛洋真心笑着把阿苑高高举起转了几个圈再抱在怀里颠了颠,道:“小朋友,以后哥哥罩着你,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温苑被他首次这么亲昵的抱着还有点羞涩,脸蛋变得红扑扑,娇嫩可爱,他闷闷答道:“谢…谢谢哥哥。”

       

评论(36)

热度(805)

  1. 共2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